佩奇身上纹

【九辫儿】敢教天下无风尘(一发完)

古风将军X戏子 全文1W5+含1500+🚙

        我记冬日暖阳,而你亦是你。



老梗

勿上升真人

配合《敢教天下无风尘》音乐使用更佳


文章中出现的年份以及历史背景纯属虚构,切勿当真

 

     乱世之中,战火连绵,我定寄身于这中华河山,会护你一世周全。

  
                ——杨九郎

 

  戏台句词念白首,心随郎君望江山,提笼逗鸟走巷楼,敢教天下无风尘。

                  ——张云雷

 

    

灰白的街道上,刮着冬日里逼着人的寒风,刺骨的风钻进了每个行人的衣袖,兵荒马乱的年月里,人人面上难见喜色,愁眉不展的样子也是浊了几分杨九郎的心缝儿,民不聊生的日头,又叫他以何脸面享荣华?





与这街景不同的是九口街的戏楼,人人口中传,戏楼名角儿是个天上尤物,檀口轻启薄吐芬芳,眉眼勾人魂魄随颤,哪怕这街道上在怎么没人,那戏楼里边总是满的,这倒是引得杨九郎一阵新奇,起身便去九口街走上那么一遭。




古色建筑,红砖黑瓦押着三弦小调吴侬软语,才子佳人。



初映入杨九郎眼帘的是几个肥头大耳的男子,身着锦袍绸缎珠宝加身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能看出来两个字“有钱”,可这真当是给杨九郎恶心了够呛,鄙夷之感瞬增。那些阔金主色咪咪的眼神紧紧的追着台上的角儿的身影,猥琐上扬的嘴角让那口水都快要淌到地上,时不时砸吧砸吧嘴。只看这景象还以为这戏楼是青楼,名角儿就是那万众追捧的花魁呢。




可气的是演出还未结束,他们就往台上扔自己的金扳指玉镯子,好似地上肮脏龌蹉的人儿急着拉下天上的仙人共享鱼水之欢,真是“视钱财如粪土”。杨九郎眉头微皱,心中一腔怒火,可要知道他们现在短暂的安稳是前线的战士用鲜血和身躯换来的,每每灾区战场物资短缺时,这些富贵阔主从未出手相助过。




杨九郎心里恨着,他倒是要看看什么样的名角儿能给这帮阔主迷的神魂颠倒。愤愤甩了把衣袖,往里边走了去。





他到侧台站着,定睛一看,不禁也慌了神,果真不假,人们口中传的赞言不及他十分之一的好看,颇有几分君子也风流潇洒的气概,。戏曲到了尾声,看官正准备拍手叫好,没成想台上那角儿三两个台步打算谢幕时不小心踩到了那些阔主扔的扳指和玉镯,脚下一崴就要摔倒在台下,一直紧盯台上的角儿的杨九郎见状没多想,下意识反应一个健步蹿了上去,把角儿接住了。



      “你腰好细啊。”



杨九郎脱口而出的这就话让角儿顿时臊红了脸就不知所云,感谢之词也说不出口来。

   

抬眼,微怒说到: “你在说何等虎狼之词!”


没等杨九郎缓过那阵胭脂香,还没从角儿的媚劲中抽出魂儿,他一个转身作揖谢过杨九郎,便又重新唱起结尾的西皮流水,杨九郎就站在侧台抱着膀子弯眼看台上的角儿。





“这人,甚是眼熟。”台上的角儿在心里默念道。



曲终人正该散,戏楼伙计在清人时,恭恭敬敬的挽留杨九郎,示意自家角有请。



他也不推辞,就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杨九郎思来想去,猜不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可能是要感谢自己?




正思索着,一位身着亮银色绸缎大褂的少年郎迈着方步走了出来,手里握了一把扇子,扇子是檀木的,扇面有些发旧,可是上面的字倒是苍劲有力,杨九郎打眼一瞧就可以断定是个名家提的字儿。



杨九郎作揖,开口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戏楼小伙计拍了一下杨九郎,笑道:“兄弟,你刚才还听他唱戏呢,这可是我们名角儿!”



听到这话杨九郎才缓过来,瞧这眉眼,倒是比妆后硬朗多了,还多了几分俊俏。




“小生张云雷在此谢过先生了”张云雷弯腰鞠躬,丝毫不提台上杨九郎调戏他的那句话。





“在下杨九郎,承蒙公子,今天才能听到如此精彩的好戏。”杨九郎大大方方的回了个礼。




张云雷抬头偷瞄了几眼那个人,小眼八叉的,牙不怎么整齐,不过倒是挺白的,总觉得他和小时候的玩伴杨淏翔有几分相似,不过自打那事以后二人分开也有十余年久了,想到这,心中一沉。




杨九郎挠了挠头,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在这时,另一个个子不高的人拿着檀木扇,穿着一身白色长袍出来,嘴里还念念有词:“我说角儿,这回那帮土大款扔上来的东西你都要捐给灾区啊,你不留两件咱们戏园子都没钱点油灯咧!”



那人语气有些调侃,时不时还转一转手中的扇子,“我说云雷哥啊,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你看你那戏服缝缝补补又三年的,你见过哪个名角儿不是被捧到天上去的,就你自己个儿乐意往地下掉!”




杨九郎是一字不漏的把这位白衣小兄弟的话听了进去,心里对张云雷这个人顿生好感,毕竟在这个年代谁不想充响自己的腰包,给自己早早的备好钱财留着后路?哪还会有人捐赠财务给国家的军队灾区,想着别人。



张云雷眉头一蹙,抢过那人的扇子,照头就是一敲,“我说陶云圣,你敢不敢学点好!天天和那个于筱怀混的,现在嘴都没个把门的了。”说完他向陶云圣撇了撇站在一旁的杨九郎,示意还有外人在场。



杨九郎也是知趣,拱手作揖先行告退,陶云圣倒也是看他眼熟就拽过张云雷,问道:“你说这个男的怎么这么像翔哥?”



张云雷也点头相应道:“我也感觉颇有几分神韵。”



陶云圣摆了摆手,“你可拉倒吧,还神韵呢,就眼睛都一样小,牙都一样不齐,脸都一样白呗。”说完这个又补了一句“不过确实,我小时候看翔哥,一度怀疑他能不能看见路。”一脸认真的模样让张云雷来了气。



张云雷一把揽过陶云圣,给他摁在桌子上,威胁道:“你可别瞎说,你翔哥人好着呢!”




陶云圣自知没趣挣了挣,从地上顺了个白玉镯子就走了,留张云雷一人站在戏院发呆。




而杨九郎也并未打道回府,而是在戏院旁边一家的炸糕摊坐了下来,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别的意图,只是单纯的想寻些东西果腹,看到有罕见的摊位就顺道去了罢了。




但说来也怪,为何偏偏戏园子这扎了个炸糕摊?一开始杨九郎也并未多想,他仅仅是觉得老板应认为戏园子平时人多有客流量所以才选择摆在这。但他来时并不记得有这么摊子,心中疑问一点一点的增大,现在是午后三晌,按道理来讲很多摊位都已经要撤了,偏偏他才开张。



杨九郎将信将疑的坐下来,一直收拾碗具的茶童迎着笑脸问道“客官是吃茶,还是择几两糕饼带走?”



“包几块炸糕就成。”




杨九郎从大褂中掏出一块帕布掸了掸凳子的灰,按理说日日开张这凳子不能落这么多的灰啊。


“好,客观稍等!”



杨九郎留了个心一直在盯着茶童,怕他在茶水糕点里做手脚。



果不然,他瞥见茶童往糕点里洒了并非调料桶里的白色粉末。



杨九郎未起身,因为他察觉到这周围不止这一个人,深色不变的继续坐着。



茶童把炸糕包好,递来了茶壶,毕恭毕敬的说了句“客官慢用。”




杨九郎笑了一声,随后又招招手,唤回茶童,说:“天
色也不早了,你坐下一起吃吧,这顿算我请,不用客气。”



杨九郎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腰间的匕首。



茶童一听这话冷汗都掉下来了,傻傻站着不知所措,“这...客官你还是自己享用吧,这样不成规矩。”




“怎么,这里下了毒啊,我给钱了我就是规矩,我说行就行。来,坐下。”杨九郎的语气轻的像是在开玩笑,但是句句带着刺,最后一句更是让茶童觉得不可抗拒。




茶童半坐,杨九郎伸手拿了个炸糕递给了他,眨眼之间茶童跳起,不知从哪掏出的小刀直指杨九郎的心口,杨九郎并未惊慌,他手里的炸糕不偏不倚的打到了茶童的眼睛上,痛的茶童直后退,杨九郎站起迅速补上一脚,茶童在地爬不起身,电光火石之际杨九郎觉得后面有丝丝凉意,余光一看。




周围站了四五名彪形大汉,羊入虎口还是胜负未定?




张云雷觉得有些闷,想出门走走。推门而出,老北京码齐了头的布鞋刚刚沾地,他就看见远处摊位上有个长得很像杨九郎的人被四五个带兵器的壮汉围住,而地上也躺了一个人。



张云雷盘了盘手中的核桃,走上前一瞅,果真是杨九
郎。

被围住的杨九郎也察觉到张云雷向这个方向走来,示意他快走,张云雷倒也不是什么怂人,他没有理会杨九郎的好意,走上前咳嗽一声,那个带头腰上还别着一块璞玉的人站了出来,拿起长剑直指张云雷的喉咙,杨九郎看到皱了皱眉:“这个时候你逞什么英雄,公子也不知我究竟是谁。”



“扰我梨园清净,我管你是杨九郎还是杨六郎。”张云雷话音未落手里的扇子就打在了带着璞玉的大汉身上,痛的那人倒退三步,咬牙骂:“小白脸力气还挺大,等爷一会好好疼疼你!”



“好啊,小生等着。”张云雷嘴角一挑,没等那人反应过来张云雷就已经扳住了他的胳膊使劲往后一扯,一声断裂的响动“不好意思劲用大了,我就一个不小心给你整折了,你忍一下啊”张云雷还是文质彬彬的对那个人笑着说,不过这时候看他的笑就可没有什么春花雪月的事了,仅仅只是想着如何才能活命。



张云雷脚踩住了他又是一个拧个儿,要说这力道足够折几根肋骨了。其余人也缓回了劲,打算上去动手皆被杨九郎拦了下来。




地上的那个腰带璞玉的人痛的站不起来,用仅有的一只手拽住了张云雷的脚踝,张云雷一个大意摔在了地上,核桃跌落到尘土上。



杨九郎见张云雷倒地,不再按兵不动,而是趁其不备从中脱身,一个抬腿踢倒了眼前的人抄起手边的茶水直接泼在了他的脸上,拿起腰间别着的匕首一剑封喉,刀起刀落血喷的也很干净仅仅一道弧线罢了,唯独不好的就是溅到了张云雷的大褂上




杨九郎掏出扔了块手帕给张云雷,“角儿,擦擦。”




张云雷爬了起来,接住杨九郎的手帕擦了擦溅到身上的血,捞了把凳子坐下看戏。




在一旁的几个人见势不妙也都跑了,杨九郎哪那么容易叫他们跑走,一个跃起,踩倒了几张桌子,抓住他们都衣领手起刀落,刀刀致命且次次封喉,伤口的深浅也都均匀的不得了




“就这种杂碎还想暗算你九爷,垃圾”杨九郎满意的擦了擦手,用倒地那些人的衣服布拭干净了匕首上的血,他利落的把匕首别回腰间就立马跑向张云雷那边





“实在是冒犯了,我这个人工作性质就招仇家,没想到这回闹到戏园子这边来了。”杨九郎蹲下拾起两个核桃,鞠躬赔着不是恰好漏出了只剩半块的玉佩




张云雷眼前一亮,但是未等看清那玉佩的模样就被衣物盖掉。





“敢问九郎兄,是作何差事竟遭如此追杀?”




杨九郎笑了笑,“在下当朝将军杨九郎是也,好在今天公子出手,不然今天这个情况也确实是棘手的多。”



张云雷并未回应什么,只是又一次陷入了回忆了,像,真的太像了……




杨九郎看着发呆的张云雷心里也是一阵感叹,这人生的也未免太过俊俏了。




“云雷兄,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梨园吧。”




这一语算是道醒梦中人,模模糊糊的应到。瞥到桌子旁包了几个炸糕,顺手抓起来就要往嘴里送,得亏杨九郎手疾眼快一把给他拍掉了。




对于刚刚不大礼貌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解释着:“这炸糕他们下了毒。”




杨九郎看着努努嘴的张云雷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笑着说:“云雷兄,你要是肚子饿了,不嫌弃的话在下就请你吃个饭吧,这天也不早了。”



张云雷点了点头,想起身,却一个踉跄栽倒了杨九郎的怀里



“嘶”



张云雷看着自己的脚踝瘪了瘪嘴,“这明天怎么上台。”



或许不经意间带了些撒娇的语气,软软的话像羽毛一样撩到杨九郎的心缝儿里,配上带着泪水的雾眼。



娘的,这是心动的感觉吧!



杨九郎弯下身子,双手搭上了他的脚踝,查看伤情到底怎么样,白皙的脚踝上肿了一块,那周围有些发红,好在并未伤到骨头,但是按这个肿的程度和力道,最起码也得休息个四五天,还谈什么上台唱戏。





杨九郎一把公主抱起坐在凳子上的张云雷,吓得张云雷一激灵抱紧了杨九郎的脖子。




“你…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你也走不了路,硬走只会加重伤情。”杨九郎没管怀里人的挣扎,反而抱得更紧,“再搂紧点,不然一会摔了。”




知道挣扎无果的张云雷放弃了抵抗,而是乖乖搂紧了他的脖子,看着不远处的脸庞,心中痒的紧,忍不住用手指轻戳了下那人的脸。




小声惊呼:“将军,你脸好软!和看起来一点也不一样。”


杨九郎也不恼,笑着问道:“看起来是什么样子的啊?”



“紧紧的,硬邦邦的。打个比方,看起来是煎过的饺子,实际上是刚刚做好的嫩豆腐。”



张云雷一边认真的回答一边捏着杨九郎的脸,杨九郎偏过头对着张云雷正色说:“你再这样我就亲你了啊。”




张云雷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回了句,“那你倒是亲啊!”




回过神又觉得不对,赶紧摇头赔笑说:“我开玩笑的”



不知过了多久,张云雷眼前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四合院 杨九郎用脚踹开了门,走向了西边的客房,把张云雷放了下来。




“这是哪啊?”张云雷歪着脑袋问道,眼珠子打着转。




“我家。”



“你家就这么小啊。”张云雷开着扇子,随便扇了扇风“你不说你是当朝将军吗?你的将军府呢?”



“卖了,钱都捐了。”



张云雷一听,觉得眼前这个小眼八叉的人瞬间高大了起来,要是他翔哥,也会这么做的吧。



“你在这老实坐着,我去做饭。”




张云雷应了一声,就见杨九郎推门出去了,自己就扫视了一圈这个环境,不得不说这器具用品都简单极了,不大的屋子里就只有一张方桌,旁边摆了两个凳子,这床也旧的嘎吱嘎吱的。



墙壁上也仅仅是贴了两幅杨九郎自己写的字。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张云雷点了点头,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抱负。



不过这家徒四壁的也没什么值得张云雷多瞧两眼的,就掏出被自己揣在兜里的核桃,哗啦啦的盘了起来,听着杨九郎的话安分的坐着。




没过多久杨九郎就端着菜进屋了,对着坐在床上盘核桃的张云雷说“角儿,我扶你下来吃饭,吃完了你就去我屋凑合一宿,我在这睡。”



张云雷刚想自己下地就被杨九郎手疾眼快扶住了,“我也不是残废了的。”




“别别别,可别说这话,你们戏班子的人要是知道了不得打死我。”



杨九郎把他扶到桌子旁坐稳,又急忙忙端来碗筷“这是我家第一次来人,平时我糊弄惯了,你尝尝我的手艺,实在不行我们下馆子去。”




张云雷看着眼前这盘好似黄焖鸡的东西迟迟不下筷:“将军,这菜是何物所做的?”




杨九郎添了饭,笑眯眯的说:“嗨,黄焖鸡吃过吗,我在里边加了青菜和小香菇。”边说边用筷子指出哪个是蘑菇哪个是鸡,像教五六岁的孩童般。



张云雷一听眼睛一亮,说话的音调也不由自主的提高
了些:“这是你从哪学来的啊?很少有人这么做的。”



“没啥,少年时一个弟弟喜欢这么吃,但是还没来得及给他做就分开了。”杨九郎给张云雷的碗也添上饭,云淡风轻的说。



望着简简单单的吃食,杨九郎轻轻的说:“多希望他能吃到啊……”



张云雷一听,鼻子酸的打紧,追问:“九郎兄是因何事和玩伴分开的?”



“当年京城打仗,赶紧吃饭吧!”杨九郎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就赶紧夹了几块肉递到他的碗里,“多吃点,好得快。”



张云雷也没在说什么,低头吃起了饭,心里却异常复杂,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心里无论如何都静不来。




等盘子见底他才意识到一直是自己吃肉而杨九郎吃素,到人家做客还劲吃肉让张云雷有些不好意思。


含笑谢道:“小生足矣,多谢九郎兄款待。”


杨九郎一笑眼睛就更小,说:“这有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走我背你回屋休息。”


张云雷一听这话倒是连忙摆手,但是他哪能拗的过杨九郎,没给张云雷拒绝的功夫他已经在杨九郎背上了,杨九郎的背很宽趴在上面很舒服,也很有安全感。



温度隔着布料使触感更加清晰,张云雷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和杨九郎才认识不久却总觉得是个旧相识,巧的是杨九郎也这么觉得。



等张云雷缓过神已经到了杨九郎的寝室,格调依旧和那屋一样。张云雷算是见识到了“家徒四壁”是个甚么模样。



这个房间多了个衣柜和几把弓箭宝剑什么的,但床倒是结实多了。



“寒舍确实有些拿不出手,但是公子你也就凑合住一宿吧,明儿一早我就背你回梨园。”



“诶,多谢。”



或许杨九郎也注意到张云雷有些困意了,就没多叙话,直接关门退了出去。



杨九郎躺在了嘎吱嘎吱的床榻上,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小时候最喜欢的弟弟,张磊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在张云雷身上看到了张磊的影子,那股执着劲儿还是什么,杨九郎也说不清楚,可天底下哪能有那么巧的事儿?有也不能是他杨九郎遇得到的。


说不定,就是给他遇到了呢?



入睡前杨九郎心想。


第二天一大早,张云雷起来,发现天如同蒙了层雾一样还没亮全,活动了自己的脚踝发现没有太大的障碍,于是下地在桌子上拿了张纸和笔,匆匆的写下了几个字就离开了。



却忘记了自己盘了三四年的核桃落在了枕边。


而此时杨九郎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就连人走了都没发现,等他端着饭菜进屋的时候就只看见了一张纸条。



“谢吾兄,感激不尽,梨园忙事先行告退,谅   云雷留。”



杨九郎放下手中的饭菜,拿着纸条愣了一会,后头一撇就发现张云雷的核桃落在了枕头边



“真是的,那么早走饭都不吃一口。”叹了口气,有些失落的说。



他去厨房找了个膳食盒,把自己做的饭菜装了进去,把核桃揣在兜里,向梨园走去。



杨九郎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怎么了,如果说是被美色所吸引,他这当朝足足三载有余,什么样的千金大小姐没见过,多少风尘女子往他身上扑过?怎么就单单被张云雷给迷成这样,是昨晚那一句“那你倒是亲啊!”乱了阵脚,还是因为觉得他和张磊太像了才迷了心窍。


杨九郎摇了摇脑袋,强迫自己不去想,加快了走向梨园的步子。



不到半个时辰,杨九郎就到了张云雷的戏班子,时间尚早人家这戏班子自然是大门紧缩,杨九郎叩了叩门就听见里边传来了张云雷的声音:“这么早,园子里没人唱戏,看官还是晚些再来吧。”


“角儿,我呀!”


里边的张云雷一听是杨九郎的声音,就忍着脚踝的余痛跑过去把门打开了。


杨九郎提着膳食盒,手里还拿着张云雷的两个核桃“我看你走的那么早,寻思你肯定没吃饭,还有你核桃落家里,我就给顺道送过来了。”



张云雷看着他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噗嗤一声乐了出来,说:“我没有用早膳的习惯。”


看着傻愣在门口的人,顺道?顺什么道呢?顺送早膳的道来送核桃,还是顺送核桃的道送早膳?


张云雷心里想着。


屋里的陶云圣闻声而来“你没有我有啊!”话音未落,就抢过杨九郎手里的膳食盒,急匆匆就打开了,银耳羹和几块糖炸糕“呦,小伙手艺不错啊。”


杨九郎也愣住了,张云雷笑出了声“嗨,这是我们园子里的大角儿陶云圣。”



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外边太冷了,进屋聊。”张云雷发现杨九郎还站在外边,就把他拽进屋里了。


“九郎兄,为何如此得空闲?”




“圣上一直迟迟不批军晌,我呀现在就是个光杆司令。”杨九郎玩笑一样的说出了他心中的苦闷,塞外战火连篇,虽然关里的日子过得不算特别疾苦,但是和前时盛世的光景也完全不同了,百姓生活都萧条极了,没人愿意参军,将士们也都没有什么士气,活生生就给杨九郎晾在了那。


张云雷了解了杨九郎心中的苦闷,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唱唱戏来试图分担一点他心中的苦涩,“九郎兄可愿听我唱一曲。”


“好啊,荣幸至极。”杨九郎笑道。


张云雷上了戏台,摆了姿势,开嗓唱:

“这一封书信来得巧,

天助黄忠成功劳。

站立在营门传营号,

大小儿郎听根苗:

头通鼓,战饭造,

二通鼓,紧战袍,

三通鼓,刀出鞘,

四通鼓,把兵交。

上前个个俱有赏,

退后难免吃一刀。

众将与爷归营号。”


杨九郎看的有些痴迷,虽然他不算特别喜欢听戏的人,但定军山这一段着实是唱到他心缝里去了,和昨天他唱的那出文戏不一样,定军山更显示了男儿的热血气胆,和报国之情,或许也是给自己点醒了。

杨九郎看到张云雷下来了,上前鞠了一躬“末将受教了”


一旁吃着甜炸糕的陶云圣挠了挠头“受啥教了?”


张云雷一个眼刀飞了过去,那人也就噤声了。


杨九郎晓得定军山讲的什么,才敢说受教,黄忠严颜两位老将军都敢上前请命,护守国土,而自己一直按兵不动听从发落,他自诩是个热血爱国之人,却一直畏手畏脚。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黄忠可夺曹操的定军山怒斩夏侯渊,自己又何尝不可。


张云雷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顺手摸了摸他的栗子毛,“将军若真悟了真意,那去他一次有何妨。”



杨九郎作揖,离去了。

张云雷却一直盯着门,真的太像了。


次日清晨,


杨九郎算准了时辰又叩响了梨园的门,这回陶云圣直接开的门。



冲着里屋“云雷哥,那个小眼八叉的又来送早餐了。”


张云雷闻声出来,杨九郎一看见他出来,就直接抱
拳,鞠躬。


而杨九郎腰间的玉佩随着鞠躬而漏了出来


这回张云雷看清了这半块玉佩,虽然只剩半块,但是切面笔直丝毫没有犹豫,看得出刻的图案是一条玄龙,不同的是这个玄龙在这半块玉佩上是完整的,让人不禁好奇另半块玉佩刻的是什么。


张云雷看清之后,记忆重叠,日思夜想如今就站在自己眼前,张云雷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顾不上脚伤,几乎是跑着去的后台,不知道倒蹬些什么,从最里边上了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檀木盒子,里边放着另半块磕着玄凤的玉佩。



张云雷泪花在漂亮的眼眶里不停的打转,踉跄的走到杨九郎的身旁,杨九郎见那人哭的伤心,还没等问,张云雷就把自己手中的半块玉佩塞到杨九郎手里。



几乎是泣不成声,隔了太多年了张云雷本来都不报有希望了的,但是好在重逢的人会在重逢。


幸甚至哉。


杨九郎呆呆的攥着张云雷给自己的半块玉佩,不知何时回过神来,他一把搂住了好似哭成泪人的张云雷,用手抚上了他的脸庞,为他拭干眼角的泪水,张云雷趴在杨九郎的怀里“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找到了,找到了……”杨九郎顺着张云雷的背重念道,不知说的是他自己还是张云雷。


上天待他不薄,巧事好事愣是给他遇上了。


杨九郎安慰的拍拍张云雷的背:“找到了就好。”


在一旁的陶云圣也乱了阵脚,叫了一声翔哥,也呆呆的愣在那里,他也好久没有用过陶阳这个名字了呢。



或许古话说的没错,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我们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是喜是悲也永远不知道心中的那个人在哪个灯火阑珊之处等你,杨九郎刚下定决心去沙场拼死一搏,他以为他没有什么可以留恋之物的了,抛去张磊,杨淏翔就是个废物,没有家国杨九郎又是什么人。




如今张磊已成张云雷,家和家人都在了,杨九郎左右为难,徘徊在去与留之间。



不知两人相拥了多久,杨九郎攥着张云雷的手,怎么说都不肯撒开,陶云圣看着相逢的两个人心里也不禁荡起了层层波澜,或许在外人看来陶老板是个很潇洒的人,但是他所伤心的又有几个人知道呢。


2.初闻不识曲中意 再听已是曲中人【有车辆出没,注意文章人名】


关于杨淏翔和张磊的故事要追溯到很久以前:

玉绪年,打了一场内仗,剖开来说就是皇位纠纷当朝圣上和他的兄弟们厮杀的故事。



原本这种朝政内战根本波及不到杨淏翔张磊他们,但是奈何他们二位的父亲都是当朝要官,波及一个便牵连一群,张磊和杨淏翔的父亲也未能幸免,终究被卷进黑暗的漩涡。


杨淏翔也就是杨九郎的父亲就是当时掌管兵权的太尉———杨旭而张磊张云雷的父亲则是御史大夫———张



一个管文一个管武,行事都雷利果断,政治见解也都颇为相同的二人无一例外成了挚友知己。


现如今张云雷再跟别人提起,只是说自己是师傅从江淮城门口捡回来的罢了,而杨九郎在外漂泊那么久,考上了武状元重回朝廷之时,也仅仅说自己是个孤儿…


平西王意图谋反,曾多次提出诱人的条件暗示张贤杨旭共同合作推倒当今圣上,但当今皇上对两家都有恩,更何况从祖一辈就辅佐皇室的张杨两家更本容不得自家出现反臣,就连家训都是对圣上进行绝对的辅佐和衷心。


但是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平西王趁夜里,假借拜访的名义趁杨旭不备,偷了兵符,更甚的是杀了张贤,模仿笔迹签下了通城令


给张家落得一个叛徒的罪名,该诛九族的张杨两家人丁四散纷纷逃命,而陶家和郭家也被牵连其中


“角儿,咱们该去后台梳妆了,园子要开了。”小伙计的一句话叫醒了沉浸与回忆中的张云雷杨九郎,而陶云圣也无言,只是扇了扇扇子,他都明白。


“辫儿,别哭了,这不都回来了吗,你,我,小阳子。”杨九郎揉了揉张云雷的头给予他这几年来最大的温柔


“嗯。”


“我怎么不见大林”或许杨九郎这一句话戳到了陶云圣的心里,没等张云雷回答,陶云圣就淡淡说道:“大林回不来了,死了,那事儿出的第二年就没了,现在埋在西坡。”


杨九郎不知所措,张云雷也愣住了,他以为陶云圣不知道的,他也多希望自己不知道。

终会有曲终人散的。

这是陶云圣在戏里学来的。


随后都是相继无言,杨九郎拉着张云雷的手往后台走,俩人都没说话只是肩头挨着肩头,十指相扣而已,或许真正相爱的人不需要说太多。


一直闷头擦桌子的于筱怀终于吱声了:“陶老板,其实你不能沉浸在过去啊,你现在瞧瞧周围,其实也有不错的人的。”


陶云圣明白,陶阳已经不在了,在郭麒麟离开的那一刻已经死了,陶云圣应该有一个新生活,就像那谁说
的,“不能沉浸在过去”。



陶云圣拉住于筱怀的手“走吧,陪你的角儿换衣服去。”


于筱怀脸一红,倒也没吱声只是拉紧了陶云圣的手,
他可不想松开。


好戏开场。


一曲程派京剧锁麟囊,张云雷唱的是折子戏,虽然听不全这故事的剧情,但是单单这西皮流水词的意思就已经足够表达张云雷此刻的心境了。


这才是人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


杨九郎的眼神从来没离开过台上的张云雷,而张云雷好像也只给杨九郎一个人唱一样,台步来来回回只在杨九郎面前徘徊


后台的张九龄不禁啧了啧舌,“这就是陷入爱情了的样子吧?”说完还用手肘撞了撞张九南,可是他却没发现王九龙一直在看着自己,像杨九郎看张云雷一样。


日光被暮色鲸吞,天不知不觉就暗了下来,曲不知不觉也唱到尾声。


杨九郎掺着张云雷在后台卸妆摘行头,没有多余的言语,杨九郎只是一直盯着张云雷看,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


“哥,你总这么瞅我干什么啊,不看路把我又摔一跤怎么办?”


张云雷被盯到脸红,就打趣的问道,但是下一秒杨九郎的回答更让张云雷脸红。


“我要把落下那几年没看的全看回来。”


杨九郎特别真挚的回答,倒是酸倒了后台一片,张云雷拿起桌子上面的手绢就往杨九郎身上撇,柔顺的头发贴在脸上,眼睛里的魅气让杨九郎不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在勾引自己。


杨九郎整理了一下领子,咳嗽了一声。


“我跟你讲杨九郎,你到时候可别勾引我。”

“我勾引你还用到时候吗?”


在一旁坐着的张九龄看不下去了,拽着王九龙就走了,留下一句“十分恶心”在戏班子的后台回荡。

杨九郎见张云雷的妆也卸好了,直接一个横抱就往家走。

【开车预警!1500+车,点链接,链接不好使就去评论区找链接,密码是文章中张云雷父亲的名字全拼,如果不知道的应该回去好好看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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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一晚上的两个人直接睡到了正午,张云雷悔恨的揉了揉腰,眼看日头都要当中挂了,心里默念几句完了,就抄起衣服往梨园跑,因为昨天的事儿跑的姿势难免有些怪异。


杨九郎看了看日子,发现离自己和圣上请兵出征的时期就只剩三天了,杨九郎其实心里很纠结,一面是祖国,塞外现在四面楚歌,一面是爱人,久别重逢不久又要面临分离。


杨九郎揣了些银两,拿着他的宝剑去了当铺。


“老板,这剑能当多少银子”杨九郎把剑往桌子上一放,开口问道。


当铺伙计拿起他的剑,发现剑鞘上面的浮雕是拿沙金密的缝,这把剑无论是从光泽还是锋利程度来讲都是一把难得的宝剑,虽然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客官为什么要卖。

但是哪有商家不做买卖的道理。


“三十两,客官觉得怎么样”小伙计抱了抱膀子,给出一个相对高的报价,毕竟舍这宝剑去换钱的人,多半都是急用,怎么说自己也不亏嘛。


杨九郎顿了顿,手从剑柄慢慢摸到了剑鞘末端,“成交!”


小伙计把三十两银锭往杨九郎怀里一摔 抱着宝剑就往库房走去。


杨九郎手里攥着三十两银子,就往布料铺走去“老板,你可知虞姬戏服是拿什么料子做的。”



杨九郎记得陶云圣提过一嘴,张云雷平时节俭的不得了,戏服也是缝缝补补又三年,别的角儿都把自己往天上捧,就他乐意自己往地下摔。想到这他心里心疼
的很。



老板娘踩着凳子,拿了最上面的一块红色绸缎,还绣着金银两线,好不漂亮。



“这个锦绣缎可特别贵啊,公子这是送给哪位角儿啊”老板娘有些八卦,一边摸着他的绸缎一边说:“捧角儿嘛,角儿都跟天仙一样。”




杨九郎笑了笑,“我给我夫人做的,他好这个。”


老板娘没再说别的,杨九郎把张云雷的身形尺码告诉老板,留下定金,说要三天后来取,这可愁坏了老板娘,急着说:“小伙子,戏服可不是麻布衣裳,这三天……”



杨九郎见老板娘有些犹豫,便又掏出一两银子,“请老板娘务必赶制出来。”


老板娘踌躇了一会,最后还是答应了,毕竟没人和钱过不去。


杨九郎离开布料铺,去对面的摊位买了些糕点就去梨园找张云雷。



推门一看,陶云圣在台上唱挡谅,于筱怀打着板儿,怎么就不见自己心肝儿的身影呢,杨九郎正纳闷呢,后面一双手直接伸进杨九郎脖子里,凉的他一激灵。



本能反应,一个小擒拿就给摁在了桌子上,但是看清楚脸以后杨九郎觉得今晚是上不去美人怀了,搁底下跪着还有可能。



“云雷,你先听我解释啊…你别拧我耳朵…”


谁能想到叱咤风云的杨九郎竟然是个怕老婆的主儿。



为了保命杨九郎拿出一直捂在怀里怕凉了的糕点,献殷勤般的给张云雷递了过去,张云雷哼了一声,拿起一块就往后台跑了去。


杨九郎笑着扶额,这种生活还能过多久呢?


那可不尽然啊。


等张云雷挽着杨九郎回家的时候,路上下起了小雪,皎洁的明月并未被乌云所遮挡,一片片柔软的雪落在张云雷的头顶,杨九郎拆下来自己的马褂给张云雷穿上,虽说这天儿不是特别冷,但是也把张云雷鼻尖冻的通红,双手也冻的有些僵硬,杨九郎搓了搓手,向手心里哈了几口气,握住张云雷的双手试图给他捂暖。


张云雷看着眼前杨九郎认真的样子,回想起来早些年自己受过的苦。



杨九郎也是看破了什么,他低头俯身吻上去。


“往后余生,我定护你周全。”


回到家的张云雷或许没发现这个屋子里少了什么。



或许时间总是过的太快,如意的东西总是留不住,杨九郎定做的戏服到了,他把尾款结过一会,抱着那一身用宝剑换来的衣裳,心里总是有很多道不舍的离别情感。


杨九郎这一天破天荒的没去戏园子,等张云雷推门回来的时候,杨九郎抱着那身戏服一直冲着张云雷傻乐。


“你手里抱着的是什么啊?”张云雷揉了揉栗子毛,伸手去摸那件怀里的衣裳。


杨九郎把他展开,着实是惊呆了张云雷,无论是从版式布料花纹,这戏服都是张云雷可望而不可即的,他刚想追问这衣裳是从哪来的就被杨九郎抱住。


“辫儿,明天我就去打仗了,如若我一载不归,你便再续良缘另觅人家吧!”杨九郎扯着笑跟张云雷说。


张云雷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一缕头发斩断扯下自己大褂上的一块布条绑了上去,他把那缕青丝放在杨九郎手中,把他捂在杨九郎的心口。


“我斩青丝,斩情丝,你若不归,我云雷也不苟活。”


这一夜没有眼泪,没有多余的言语,塞外战火连绵,如若再不出兵制止,恐怕这中原之地也要受此牵连,杨九郎心里默念道:“辫儿不是哥哥我狠心,护国周全便是护你周全,吾父之耻辱改血洗了。”



杨九郎天还没亮就走了,他轻轻的吻了一下张云雷的发旋。


“我会活着回来的!”


一年的时间过的很快很快,但对于张云雷来讲,每一秒都很煎熬,本是无神论者的张云雷天天去佛前祈祷杨九郎平安无事,戏班子里于筱怀和陶云圣也修成正果,张九龄和王九龙还是没记性沉迷于打架,一切好像都步入正轨,但一切都未是正轨。




一年的时间到了,其实在此期间张云雷没少打听塞外的战况,赢得输的也都参半。



但这回他得到的消息不容乐观。


“杨将军的军队大败,听说把命都搭进去了。”


“你知道吗,咱们国家要亡了,现在感觉囤银两吧,指不定啥时候这个皇上就下台了。”


戏园子也因为外边的这些风言风语,几天都没开张,
早早封了箱。


半夜一个人坐在床榻上的张云雷梦见他和杨九郎第一次承欢的样子,


梦见杨九郎小时候给他买糖葫芦的样子,

梦见杨九郎替他挨打的样子……


他坐不住了,连夜收拾好行李。

“就算是死,我也要见到你的全尸,九郎哥,你等着,我带你回家。”


不知历时多久,张云雷到了塞外打仗的地方,这里四周不见人烟,唯独有几个插着本朝旗的帐篷。



张云雷拖着沉重的身体走了过去,一推帐门便被压住,他到也是不慌,缓缓开口道:“你可知吾是谁?”


“这里是杨将军的帐房,我管你是谁。”


张云雷一听,正好,他把腰间玉佩摘下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杨九郎玉佩的另一半,赶紧道歉赔不是


“杨将军呢?”张云雷急切的问道。

士兵们叹了一口气,一个领头的来说“杨九郎受了重伤,现在正在里边躺着呢,敢问阁下是?”


张云雷一撩大褂,“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云雷是也”


张云雷报完了名字,直接走进杨九郎躺着的地方,这的条件疾苦,杨九郎活生生瘦了两圈,背后也多填了几道疤,张云雷摸了摸杨九郎的脸。


还好,还好,活着。


张云雷趴在杨九郎的耳边,轻轻的唤了一句,杨九郎听到这日思夜想的声音立马就睁了眼睛。


看见张云雷在自己军营中坐着,杨九郎第一句话就给张云雷逗乐了:“我是死了吗?”


“辫儿,你怎么在这?!”


这回换张云雷握着杨九郎的手。


“九郎哥,我来接你回家。”



没等杨九郎反应过来,张云雷抽走了他枕下的兵符。


“放心,这一场仗,我也该上场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张云雷拉着杨九郎的手,“我不想护什么大江河山,杨九郎我只想要你活着,这回换我护你一世周全。”



说着就高举兵符,走出了军营,叫来集合兵,“从今以后,我就是总将军!这场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或许底下的将领根本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张云雷坚定的眼神打消了他们心中所有的疑问。


敢教天下无风尘。

三军听令,战鼓击擂,号角连吹。


这番好戏开腔,管他几人听到曲终
若相遇妄断吉凶,敢担重逢是否太英勇



沙场上尘土飞扬,张云雷不同的是他并未穿着盔甲,而是穿着杨九郎给他做的戏服。


他要证明给杨九郎看“你不是楚霸王,而我也不是真虞姬,这场仗不会输,而我也不会死!”


快刀斩乱麻,张云雷本身就是和杨九郎一样自小习武,倘若取命在眨眼之间,那张云雷可以不眨眼就勾魂夺魄。

“我说赢,那便一定赢!”

醒木三分场,一语梦中人。


说书先生拍了拍醒木 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呆的戏园子,就是当年张云雷唱戏的园子,而预知后事如何…”

“且听下回分解!”


故事就此结束了,但是张云雷和杨九郎的故事不会结束,戏园子的后台传来的嬉闹声里夹了一句:

“小眼八叉的,能不能管管你儿子!”

end………

这是我近期为止最最最用心写的一篇文,这里边寄托了很多我的世界观,也特别感谢 @风送浅归来_ 浅浅这几天帮我捋节奏

鸣谢 @吃鸟儿的虫子 帮我校对和改文

祝二爷顺利,文章中用了解雨臣的一句角色歌歌词,我其实觉得他们挺像的,真的。

歌词出自解雨臣角色歌 《步戏》

该说的其实早就说过了

各位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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